近30年来世界政治变局
近期在北约召开华沙峰会之际,俄罗斯媒体称“北约已经将枪口瞄准俄罗斯”。20多年前,象征着东西方对抗的柏林墙倒了,可如今美国率领北约军队又修建了新的“华沙墙”,把冷战之墙向东推进到俄罗斯家门口。与此同时,美国一方面诱导和施压韩国部署“萨德”导弹防御系统;一方面高调宣布制裁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在叙利亚,俄罗斯一架直升机被击落,两名俄罗斯教官丧生。俄罗斯媒体称,直升机是被美式武器击落的,并指出这实际上是美国间接对俄罗斯开战;众所周知,近年来叙利亚战场上反对派得到了大量的西式武器装备。在欧洲,类似发生在法国的恐怖袭击惨案渐次在德国出现,半个月内德国发生了三起案件。一些国家和地区的政治局势变得动荡不安,国际政治合作变少,对话变弱,对立、对抗却在增加。国际政治力量分化组合,世界正在走向失序,走向分裂,人们似乎隐隐闻到了战争的火药味。
20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是冷战结束时期。以柏林墙倒塌、苏联解体为标志,二战后西方与东方阵营、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阵营、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和以苏联为首的华约之间的对抗从此结束,世界进入“冷战后时代”。然而令世人失望的是,冷战结束、世界两极政治对立格局消失已经快30年了,人类社会并没有“天下太平”。近年来,国际金融危机的爆发、国际恐怖主义蔓延、新干涉主义导致一些国家之间剑拔弩张,世界政治生态反而更加混乱而失序。在西方世界内部,经济危机造成贫富对立,社会矛盾加剧,排外主义、民粹主义和保守思潮蔓延。在国际领域,西方大国拉帮结伙、恃强凌弱,肆意干涉他国内政或垄断国际事务现象时有发生。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仍是国际关系民主化的主要障碍,是世界政治生态恶化的乱源。
经历了美国9 .11恐怖主义袭击之后,世界反恐形势却“越反越恐”,几乎陷入跳不出来的怪圈。这些年,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大国摇旗呐喊,不遗余力地对外输出民主,挑起政治对抗和宗教冲突。但却事与愿违。不仅没有带来民主与繁荣,却造成了一些国家和地区的政治衰败:政局动荡不安,治理失败,无法无天,冲突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失去家园,难民问题严重困扰西方。
是谁制造了一个非西方世界
20多年前,东欧剧变、苏联解体,西方大国自认为在东西方较量的大棋局中,取得了对社会主义的完胜。在西方战略家和谋士们的眼里,“民主”、“自由”、“人权”等政治工具功不可没,是摧毁社会主义、赢得冷战的政治“利器”。西方智囊和知识精英们鼓吹,国际上意识形态的争论就此终结,光鲜靓丽的“西式民主”永远站在人类历史的尽头。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西方政要和精英们弹冠相庆,自以为掌握了“西式自由民主和市场经济模式”制高点,从此就可以高歌猛进,无往而不胜。
冷战结束后,西方智囊和知识精英提出,要寻找新的对手和新的敌人,借以拉紧盟友、一致对外。西方中心主义者借机夸大国际上不同民族、文明、宗教之间的差异,激化民族宗教矛盾,挑起种族和教派冲突,鼓动民族分离主义,刺激了原教旨主义和极端主义。上述势力借助互联网和经济全球化的大潮,形成世界政治的暗流。在西方咄咄逼人的政治攻势下,巴勒斯坦与以色列间的长期对抗又一次被引爆,进而打破了中东地区脆弱的平衡,点燃了宗教极端势力和恐怖主义的导火索。由此,世界进入了又一轮恐怖与反恐的动荡周期。而恐怖主义爆发、种族冲突蔓延,西方政界难辞其咎。近几年,国际社会是在惊恐和不安中度过的。连续升级的叙利亚内战、巴黎的恐怖袭击、欧洲应接不暇的难民潮,更使得各国民众茫然不知所措。2016年英国公投“脱欧”、美国大选出现谜局,世界政治犹如坠入迷雾,不确定性进一步增加。与此同时,地球生态环境日益恶化,贸易争端增加,全球经济发展低迷。面对严峻挑战,世界各国领导人理应共谋发展,实现互利共赢,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然而,西方政治家们热衷的却是对外输出民主,通过制造“可控混乱”肆意干涉他国内政;拉帮结伙,煽风点火,挑起地区冲突,以维护自身霸权;以意识形态划线,视中俄为敌,不时将思想、政治、外交、军事的矛头指向中国和俄罗斯。俄罗斯学者称,现在世界又一次被西方政客划分为两个阵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霸权阵营与其他非西方世界。
是西方自己将民主由“好东西”变成了“坏东西”
冷战结束后,西方世界认为“西式民主”无往不胜,西方将高举民主旗帜,按照他们的标准一统天下。于是西方大国:
1.在理论和概念上,将西式民主和自由市场模式推向极致,将其泛化、模式化、神话,认为西方模式是普世的、超民族的、横贯人类历史的。
2.在实践上将推广西式民主外交政策化,大肆对外输出民主,策动“颜色革命”,造成国际上新一轮地缘政治争夺和恐怖动荡周期。
3.在思想和舆论上将民主意识形态化,鼓吹和煽动民族、文明、宗教间的冲突。认为民主既为西方社会和西方文明所特有,又是普遍适用的。为掩盖地缘政治私利,西方媒体和学术界极力鼓吹“民主万能论”、“民主速成论”、“民主国家不战论”、“民主和平论”、“民主同盟论”,极力推行“价值观外交”,企图打造“自由和民主之弧”等等。
在国际舞台上,西方政治家们在高举反恐大旗的同时,念念不忘推广西式民主和自由。西方国家推广“民主”制有两种手段:武力强行输出和策动他国内部改弦易辙,或者外部暴力推翻和内部和平演变两种手段并用。随着美军攻打伊拉克和利比亚,开启了美国绕过联合国,公然纠结其“民主随从国家”用武力推翻一国合法政权的先例。俄罗斯学者称之为“炸弹下的民主”。
而黎巴嫩“雪松革命”、2003年格鲁吉亚的“玫瑰花革命”、乌克兰的“橙色革命”、吉尔吉斯坦“郁金香革命”等街头政治,使得西方国家通过策动“颜色革命”,兵不血刃地推动政权更迭,从而达到西方扩大政治势力范围,争得地缘政治优势的目的。这使得正陷于“反恐”泥潭的美国政界人士和谋士们如获至宝:无需导弹和航空母舰,通过外部策动“颜色革命”,操纵他国政权,这样既扩大了战略空间,又传播了西方的价值理念。
对于西方世界来讲,正可谓是成也“民主”,败也“民主”。这些年正是由于西方极力对外输出民主,造就了“民主异化、民主变质、民主赤字、劣质民主”等政治乱象,导致了民族分裂不断、宗教种族冲突时起,国际社会严重分裂,世界政治发展进程严重受阻,国际政治生态急剧恶化。可以说,正是西方政客将民主这个一定意义上的“好东西”变成了“坏东西”,西方政治成了当今世界政治生态恶化的乱源。近两年世界上爆发了二战以来最大的难民危机,3000多万难民形成的难民潮汹涌澎湃,西方国家自食其果,西方政客罪责难逃。
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以来,整个西方世界难以独善其身,深陷政治困境。金融危机爆发后不久,美国经济学家、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克鲁格曼详细地考察了美国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的政治经济关系,得出一个结论:无论是历史事实还是理论研究都清楚地说明:经济上出了问题,往往是由于政治上出了问题,而社会出了问题则是它们的综合后遗症。2013年5月,普林斯顿三位政治学教授合写了《政治泡沫——金融危机与美国民主制度的挫折》一书,指出每个经济危机的背后都有相对的政治泡沫,政治泡沫就是僵化的意识形态、迟钝低效的政府机构和特殊利益导致的信仰、制度、利益偏见,政治泡沫的形成会不断地增加市场的风险,从而导致经济危机。2008年,乔治·索罗斯也在美国《新闻周刊》预测,世界历史可能进入一个邪恶时期,并预测欧洲可能陷入混乱和冲突。面对美国的政治困境,福山认为,美国两党竞争,导致政治极化,而民主的泡沫导致政治衰退。他认为,美国的民主政治演变成了一种否决政体,难以自拔。2015年11月,英国的马丁·雅克在上海指出,未来十年,欧洲将会陷入恶性循环之中。俄罗斯学者则认为,美苏主导的冷战实际上是以信息战、心理战为标志的第三次世界大战,而如今第四次世界大战箭在弦上。对此,西方有识之士指出,西方政治已经被少数人绑架,政治运行遭遇政治红灯,政治激进主义,民粹思朝泛滥,表现为政治歧视、宗教极端思潮等排外主义、孤立主义盛行。
从世界政治乱局中汲取教训
苏联解体后,西方政治精英认为,他们在冷战中获得了历史性的胜利。西方阵营拥有了最强大的军事和经济实力,又打着民主自由的旗号,占据了世界政治和国际道义的制高点。环顾全球,世界政治版图上只剩下中国等几个社会主义孤岛,况且“中国崩溃”即在眼前。西方国家完全可以蔑视乃至无视俄罗斯的存在,独步天下,在国际事务上肆意妄为,甚至可以避开联合国,不顾国际法和国际准则。
然而,不足30年的国际政治实践表明,正是西方的政治偏见、政治傲慢和政治私利导致了世界政治乱象。首先是西方社会自食其果,经济走下坡路,民主变质,陷入政治困局;其次是对外输出民主,结果输出的是动乱,给世界带来不幸;再次是所谓民主转型国家深受其害,或者为了搭便车失去主权,或者分崩离析,不得不重新探寻政治重建之路。
要充分认清“西式民主”,汲取政治教训:一是不能将西式民主视为无所不能的“软件程序”,只要安装就能顺利运行;二是不能肆意对外输出民主,这往往导致混乱;三是要警惕某些西方国家假借“民主”名义,在国际事务中拉帮结伙,干涉他国内政;四是警惕民粹排外主义、民族分裂势力、法西斯主义搭借民主舞台登场亮相;五是要弘扬法治,认清“假民主”,防止出现少数人绑架要挟的劣质民主;六是中国要勇于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超越西式民主;七是将民主放于正确的位置,掌握民主的时与度,有效地驾驭民主;八是积极倡导国际关系民主化。
当今世界治理陷入泥潭,国际政治生态再现“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特别是近些年来,某些国家或国家集团在国际政治中恃强凌弱,肆意干涉他国内政或垄断国际事务的现象时有发生。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已经成为实现国际关系民主化的主要障碍。
西方政策的失败才是世界政治的乱源,单靠西方政治已无力解决世界的重大问题。在当今世界,中俄两国在国际事务中主持公道与正义,遵守国际法,主张发挥联合国的作用,反对西方大国在国际政治中到处煽风点火,炫耀武力。
为迎接外部挑战,需要进一步密切中俄战略合作。首先,积极开展思想和战略对话,争夺国际话语权,共同应对外部挑战。
中俄两国都尊重世界各国文化和社会制度的多样性,致力于全面建立平等、公正、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当然,面对300多年来西方的话语霸权和舆论强势,中俄思想界和学术界“占领思想制高点”的道路还很漫长。
其次,要进一步密切中俄思想学术交流,巩固两国关系的政治思想基础。中俄两国的复兴已日益成为不可阻挡的现实,这是世界上两个举足轻重的大国的幸事,也是对人类社会进步的巨大贡献。中俄两国振兴所分别彰显的理论价值是两个民族智慧和经验的结晶,是两国人民在经历了多次挫折和失败的基础上艰苦探索的结果。
第三,针对当前国际政治经济的走向,中俄两国应有新的思想和动议。“经济帝国主义、自由霸权主义、民主原教旨主义、国际金融寡头统治”是当今世界危机之源。中国和俄罗斯等国家则是国际上要求重塑公平、合理的国际政治和经济新秩序的重要健康力量。因此,两国学者应准确把握好世界经济格局的变化,描绘好国际政治版图变动,谋划好中俄共同发展的“国际路线图”,特别是做好“丝绸之路经济带”和“欧亚经济联盟”的协同发展等等。两国应在国际金融和国际经济生活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第四,两国应加强传媒和智库合作,为中俄人民友好创造良好的社会舆论环境。中俄两国山水相连,合作潜力巨大。两国学者应关注中俄双方在能源、交通、投资基础设施等重大项目方面的合作;注重两国经济界的资本合作和企业重组;呼吁两国贸易实现规范化和便利化;强化两国司法协作;加强地区交流特别是毗邻地区的合作、促进产业联动与发展。
最后,丰富文化交流和培养人才队伍。要努力克服语言、人才瓶颈,培养各方面专业人才。
(编辑 杨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