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导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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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在工业领域产业政策的比较与建议


 

当前,世界进入基于科技创新优势的全球竞争时代。各国就发展先进制造业、工业4.0、应对气候变化等目标,对产业政策提出了新的需求。在促进新知识新技术的应用与扩散、新兴产业崛起及其全球市场份额的争夺上,产业政策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对此世界主要发达国家已形成广泛的共识。针对先进制造业的产业政策,已成为各国产业竞争、合作、协调的主要手段,也成为遏制竞争对手的手段。

根据世界各国产业发展阶段性特征,产业政策大致可以分为起步型、追赶型和引领型三类。前两者以直接挑选优先产业、实施纵向政策为主,第三类以市场竞争筛选新技术和科技龙头企业、实施横向政策为主。美国产业政策以引领型为主,是处于技术前沿的国家产业政策代表。中国产业政策目前以追赶型为主,是处于技术赶超阶段的国家产业政策代表,但越来越迫切需要加强引领型政策的作用。

总体来看,美国表面上没有公开、系统、正式的产业政策,但是实际上执行了一套更为隐蔽、全面、有效且试验性更强的“隐形”产业政策。其特点是在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环境下,联邦和州政府主要采用功能性、服务性等横向政策工具和分散-集中体制,重点支持基础科研与通用技术的研究与成果扩散,以各州的大学、科研机构、小企业和STEM人才作为政策实施对象,[①] 通过高效的资本市场,最终由大企业“割韭菜”,在市场竞争驱动下,大量地吸收(收购兼并、合作、孵化等)大学与小企业的创新成果,筛选出各产业领域的原创性且有市场潜力的技术成果,迅速推行产业化,同时主导多边、双边贸易协定,以投资、贸易、中间产品分工等形式抢占、瓜分全球市场。

我国产业政策主要是由行政部门主导,具有公开性、系统性、选择性、经验依赖性等特点,适应技术追赶阶段的发展要求;但是对于促进前沿技术领域创新与产业发展,却存在试错空间小、失误风险大等问题,需要在加强对基础性应用研究支持、提高市场配置效率、提高贸易合规性等方面进一步加以完善。

美国产业政策制定和实施的特征

长期以来,美国虽然标榜自己没有专门偏向于特定行业企业的产业政策,但历届政府都制定和使用实质意义上的产业政策,这些政策维护了美国的产业优势,取得了重大成果。美国从战后就建立了国家科学基金会(NSF)、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等重要科技管理部门,制定科研计划,形成由各级政府机构和各类基金会所构成的分散型、网络化且相互支持的科技促进体制机制,推动计算机、互联网、生物技术……等领域开展科技研发活动。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以后,美国政府大力推动先进制造业回归和发展,将产业政策视作促进产业发展与提升竞争力的重要手段。特朗普上任以来,加强了关税、配额、知识产权保护等贸易保护手段,进一步强化其前任关于保持美国先进制造业领先地位的政策。这些产业政策分散于联邦法案、发展计划、行政等各类措施中。

产业政策综合性强,覆盖面广

美国的产业政策涉及产业发展的方方面面,包括科技创新、贸易等各个领域,具有很强的综合性和整体性。在创新方面,美国通过国防部、国立卫生研究院、能源部、国家航空航天局、国家科学基金、农业部、商务部等发布科研项目,涵盖国防、卫生、空间飞行、能源、资源、环境、农业和交通等多个领域。除了直接的研发投入,美国政府还大力支持战略性新兴产业领域龙头企业的融资活动,例如在2010年特斯拉项目的启动阶段,特斯拉从美国能源部获得了4.65亿美元贷款支持。在贸易方面,美国通过关税和缔结贸易协定等方式,为美国企业营造宽松的外部环境。美国1985年即提出全球价值链的概念,致力于建立以其为主导的垂直开放式网络,自己则转向附加值更高的产品研发、系统集成和软件等环节。在产业组织方面,美国为了提高产业竞争力,制定了一系列政策,一方面支持企业兼并重组、资源整合,另一方面由美国立法机构、司法机构和行政机构严格监督和严厉打击产业垄断行为。

注重发挥市场作用推进产业发展

美国政府一般不直接干预市场主体的选择,而致力于市场制度环境的建设以及产业基础性、共性技术的突破。一是通过立法为市场主体创造良好的制度环境。二是营造良好的创新创业环境,重视鼓励技术创新与新技术扩散与应用。为激发企业的创新活力,美国政府通过税收减免政策、知识产权政策和金融政策等工具,激励大学与科研机构创新成果转化和小企业创新活动,为小企业利用资本市场迅速成长打造开放、有序的竞争性市场。

支持高级创新要素集聚

美国政府注重高级创新要素的集聚,推进产业高级化。在人才方面,美国对高层次人才实施高额经济资助、营造良好的科研环境及提供一流的科研平台。在创新投入方面,美国政府对于创新的支持力度大,方式也灵活多样。以新材料研究费用为例,美国每年的研发费用达到上千亿美元,而中国新材料领域财政扶持则不足百亿美元。在经费使用方面,美国的政府扶持科研项目通常由政府、企业和高校联合申请,除政府资助外,企业同样要按照比例投资。在金融支持方面,美国政府的引导基金在基金运作模式、管理方式、资金来源、退出机制方面市场化程度高。美国小企业管理局(SBA)以贷款担保和小企业投资公司等形式,把民间资本引入风险投资领域,有效改善了中小企业的融资环境。

有效支持中小企业创业创新

美国产业政策的制定是公共议程的一部分,寻求包括消费者、小企业、行业协会、大学、非工会工人以及有组织的劳工和大企业在内的各利益相关者,就美国工业提高其竞争绩效的途径达成广泛的协议。通过减轻企业税负,[②] 制定了支持小企业创新的一系列政策,包括小企业创新研究计划(SBIR)、小企业技术转移计划(SBTTP)、制造业扩展合作计划(MEP)等,促进中小企业创新,形成广泛的创新基础和良好的“政府-大学-科技创业-小企业创新-大企业参与”伙伴关系;再通过大企业对中小企业的兼并、创新孵化,“收割”大学、小企业创新成果,[③] 迅速推动技术成果产业化,最终在国内形成创新(扶持中小企业、大学科技创业)——产业化(新技术扩散:风险性融资支持中小企业成长、大企业收购兼并、产业链重新配置)——再创新(中小企业再扶持)的闭环。其中大企业虽没有像东亚政府那样采取“挑选赢家”的方式获得政府专门支持,但是却以市场充分竞争的机制与“名义”,轻松获得大量原创性创新成果,成为美国创新驱动产业发展的隐形主导者。

将贸易政策作为产业政策重要组成部分

美国历史上曾利用关税政策数次度过经济危机,有力促进了新兴工业的生存与发展。特朗普上台后,再次以贸易政策作为发展美国产业的重要手段,打着“减少美国贸易逆差”的旗号,一方面,遏制中国具有比较优势的产品出口,另一方面,限制中国对高科技产品的进口,阻止中国获得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核心关键技术。在美国商务部对华出口管制清单中,航空器及航空发动机、惯性导航系统、激光器、光学纤维等20类高科技产品禁止对华出口。由此可见,特朗普时期的贸易保护措施,其主要目的是通过提升美国在全球贸易体系中的主导权,维护美国产业的国际竞争优势。

将产业政策作为推进区域协调发展的重要力量

美国各州政府拥有更多的政策自主权,可以根据地区资源禀赋与发展需求选择产业政策组合。在一些前瞻性技术和产业探索上,联邦、州和地方政府的创新支持计划相互补充,形成了各地方分散化试验,再通过联邦层支持项目、协调机构、政府采购、大企业收购兼并,牵动数以万计的客户、供应商和利益相关者,有效扩大了产业政策的支持基础,在竞争驱动下筛选出有市场潜力的创新项目,在全国范围扩散和实现产业化。由此可见,美国产业政策具有“分散-集中式体制”特点。[④]

中国产业政策的阶段性特征和存在的风险

建国初期,我国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利用举国体制的优势,采用追赶型产业政策,在短短70年的时间里走过了发达国家将近200年才完成的工业化进程。总体来看,我国产业政策具有集中-分散式体制、行政部门主导、选择性浓厚、政策制定者经验依赖性强的特点,集中力度高,技术追赶效果显著。然而,对比美国,我国选择性产业政策在前沿技术领域试错空间小,面临较大的失误风险,需要在公共性、基础性、应用性研究和小企业创新支持,推动公平、竞争中性的横向政策创新,提高市场配置效率、风险控制、贸易合规等方面进一步完善。

研发投入、人才供给、税收减免等方面力度需加强

我国产业政策虽然在总体上集中度高、力度大,但在创新投入、要素支撑、环境打造等方面力度不如美国。在研发经费投入方面,我国研发经费占比与美国相比仍偏少,2018年美国研发支出占政府财政预算13.6%,同期中国研发经费支出占政府一般公共预算支出8.9%。在人才供给方面,我国每千人研发人员不到4人,远远小于美国10人、日韩16人的水平。虽然制定了“千人计划”、“万人计划”等人才引进计划,但在高端人才导入方面还有很大差距。根据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数据,现居美国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中约有18%的比例来自移民,其中来自亚洲地区的印度、中国位列前茅;在人才培养上,美国每年博士毕业生约为18万人,我国则仅为5.5万人,不及美国的1/3。在企业税收方面,我国制造业综合税率约为68%,美国制造业综合税率约为44%(以毛利润为分母),我国综合税率仍较高。我国非税收入占财政收入比重为18.3%,远高于联邦非税收入在美国联邦财政收入的占比4.8%[] 我国企业税收约占各级政府财政收入60%,而美国企业税收占政府财政收入不到一半。

财政支持资金的效率不高且存在引发产能过剩的风险

我国产业政策主要关注重点产业和企业的成长,通过财政补助、贷款优惠、税收减免等方式扶持重点产业和企业做大做强,带动广大中小企业发展。美国产业政策同时也关注广大中小企业的成长,通过大规模政府采购计划和公共风险投资机构,对中小企业进行扶持。

我国部分龙头企业由于体制机制僵化、创新活力不足,产业政策倾斜导致这些企业产能过快扩张,引发产能过剩,造成债务负担等后遗症;吸收下游产业的创新成果和创新性企业动力不强;同时创新能力强的企业向上游拓展空间受到挤压。在欧盟统计的2019年全球R&D投资最大的2500家公司中,我国上榜企业达506家,在技术硬件与设备、汽车、生物医药、化学、软件与计算机服务、电子电气等行业平均R&D投资水平分别为1502369660265128百万欧元,但与美国企业相比,美国企业分别是我国企业的5.4倍、3.5倍、3.5倍、3倍、2.1倍、1.4倍。[⑥]

内部营商环境和外部贸易环境的打造

长期以来,我国产业政策专注于推动特定产业的跨越式发展,在对于内部营商环境和外部贸易环境的打造方面还有所不足。从内部营商环境看,根据世界银行近年来发布的《全球营商环境报告》,我国营商环境总体排名虽然从91名(2013年)上升至31名(2020年),但美国一直稳居前十名。从外部贸易环境看,随着“一带一路”合作倡议得到广泛响应,我国产业政策与贸易政策的联动逐步展开,但目前还没有建立起如美国一样广泛和深入的全球价值链。而美国产业政策的重要目标之一就是打开全球市场、维持国际市场竞争优势和整合全球资源。如在林肯总统任内,美国提高关税以支持战略性产业的发展;1929-1933年大萧条时期,罗斯福政府制定《国家工业恢复法》,鼓励公司之间建立卡特尔,参与国际市场争夺;二战之后,美国越来越多地利用多边和双边贸易协定,不断完善基于规则的全球竞争环境,努力抵消或消除外贸和投资扭曲,支持美国企业出口、对外投资。

政策过度集中致使区域产能过剩和同质竞争

我国产业政策呈现先集中后分散的特征。在这种体制下,各地方政府选择权力、自由度明显弱化,地方产业政策更多考虑国家产业政策的延伸和落地配套,缺少对于地方资源禀赋的研究,也缺少足够的力量进行差异化路径探索。产业政策的同质化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产业发展的同质化,造成产能过剩、资源浪费、恶性竞争等问题,在前瞻性、不确定性较大的新兴产业和技术选择上,误判的风险和成本较大。

而美国更多注重以“授人以渔”的方式鼓励各州根据禀赋自主选择和进行产业发展。在历史上,美国通过广泛运用财政货币政策、发展军事项目等方式,使落后地区的工业获得起步;通过构建国家制造业创新网络,推动创新要素在全国合理分布,各地区制定各自比较优势的新兴产业支持计划,避免了产业同质化恶性竞争,在航空、能源、半导体、仪器等领域形成了高水平的现代化产业链。

推进产业政策完善的政策建议

当前,我国在很多技术领域进入世界前沿,产业政策正经历由追赶型向引领型转变的新阶段。参考美国产业政策在支持基础研究、企业创新争夺高技术领域先发优势的成功做法,针对我国目前存在的问题,建议在以下几个方面完善产业政策。

(一)加大重点领域的产业支持力度,填补创新要素投入的短板。

我国先进制造业总体上处于后行动者、新进入者,应理性地加大选择性产业政策,特别是在重点领域加强政策力度,填补我国在创新投入、要素支撑方面的短板。一是进一步加大研发经费投入,争取研发投入达到发达国家水平。重视基础研究,加大基础研究投入,推动产业基础高级化。二是引才育才并重。面向世界吸引一流科学家和工程师,以人才嵌入为切入点,瞄准全球创新链纵向环节加强横向合作;切实赋予高校和科研院所研究生培养自主权,进一步扩大高级人才培养比例,尽快提高高级人才的培养数量及质量。

(二)加快推进引领性产业政策,发挥大企业基于市场竞争的筛选新技术与产业化的作用。

改变产业政策对于国有企业的过度关注,转向对产业链龙头企业的关注,扩大对中小企业技术创新的支持,在先进制造业各领域形成广泛的创新基础和网络。促进资本市场等直接融资方式对科技型企业的支持。推动大企业与小企业紧密协同、协作,加快实现产业链现代化。一是完善以企业、科研机构、研发人员为中心的创新体系,形成大企业龙头推广、中小企业广泛创新、各类项目和资本市场支持的协同创新体系。坚持需求导向和成果导向的创新资源配置策略,促进科技与经济深度融合。鼓励本土技术创新,摆脱技术转让依赖,放宽行政审批流程,引导企业投资参与高校科研机构建设,投资应用基础研究领域,使科研方向与实际需求更为切合。二是加大对中小企业创新创业支持。中小企业特别是正在蓬勃兴起的“专精特新”企业,是技术创新的重要推动力量,也是产业链现代化的重要支撑力量。要综合财政、税收、金融、科技等一系列政策,鼓励专业产业投资和咨询机构的发展,为中小企业创新提供服务。三是加强创新成果转化机制。丰富部门间多样灵活的对话交流机制;加强科技管理工作与产业部门在政策、规划、标准等方面的衔接,建设良好的高校和企业对接渠道,构筑完备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与技术商业转让机制,成立专业的中介服务团队,为先进研究成果产品化保驾护航。

(三)全方位深入推进全球化战略,保持产业政策和贸易政策的内外协同。

当前,我国正深入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加快融入全球创新链,需要全方位深入推进经济发展的国际化进程。一是产业政策国际化。梳理产业政策中与WTO规则矛盾的领域,在技术转让、知识产权、国有企业管理等争议较大的领域开展研究,完善相关内容。二是大力支持本土企业提升国际化程度,分担开发海外市场的成本。鼓励本土企业积极参与全球市场竞争,打造国际知名品牌,力争进入国际一流地位。三是以国内竞争培育国际竞争力。深化对外开放,引入外资竞争,扩大自贸区功能和政策创新,打破国内各地区行政性壁垒。研究表明,国内竞争越充分,产业链国内环节的市场集中度和技术能力提升程度越高,产业链纵向优化越顺畅,国内龙头企业国际竞争力就越强,中小企业融入全球生产网络、全球创新网络越紧密,与发达国家产业粘性越强。

(四)优化内外产业发展环境,营造良好的产业发展生态。

重视产业发展环境的打造。一是着力打造内部环境,进一步完善营商环境,深化税制改革,推进税种简化合并,对重点行业实施持续有效的税收减免政策。降低隐形成本,清理废除妨碍公平竞争、扭曲市场的不合理规定、补贴和做法,为企业进一步减负。提高行政效率,在行政许可、市场监管等方面规范各级政府行为,加强信息公开,优化审批流程,为企业发展提供公平便利的环境。二是进一步完善对外经济政策,吸引高精尖人才,建立技术社区,形成合作共研的生态环境,提升使用全球创新资源的能力。深入推进“一带一路”,加强境外合作产业园区建设,为企业走出国门提供高质量的海外落脚点。鼓励企业加强全球性的资产整合和兼并重组,充分利用国际资源,构建以我为主的全球价值链。

(五)正确处理国家和地方制定执行产业政策的关系,推动产业链整体优化升级。

将区域协调发展作为产业政策的重要目标;国家层面要加强统筹和协调,赋予地方一定的制定产业政策的自主权,帮助地方实现重大项目的布局和落地。地方要加强对于本地区资源禀赋的研究,提高产业发展主动性。一是加强地方产业发展研究机构的建设,提高地方追踪技术前沿、带动产业变革的能力。鼓励地方结合自身资源禀赋进行政策创新。二是加快建设国家制造业创新链。完善国家层面的制造业创新网络,在全国进行创新成果的共享和应用,加快科研成果从样品到产品再到商品的转化,构建高效、成规模的国家创新体系,带动布局合理的国家产业链形成、优化和升级。三是更好发挥产业引导基金对产业布局和发展的引导作用。以基金作为纽带,联结国家、地方等各个层面产业发展需求,形成利益共同体。基金实行市场化运营,提升基金管理团队的专业化水平。政府明确事权范围,职责限定于政策目标设定、行政法制监督等,避免干扰基金日常运营;完善监管体系,建立基金的绩效评价机制,健全信息披露制度;建立风险分担机制,合理分配政府与社会资本的风险责任,撬动更多资本进入产业发展领域。

(编辑  杨利红)



¨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国经济新旧动能转换路径选择与机制设计”18ZDA077成果。

* 郑江淮、张睿、章激扬、陈俊杰,南京大学经济学院;陈英武,江苏经济与信息化研究院。

[] STEM是科学(Science)、技术(Technology)、工程(Engineering)、数理(Math)简称。

[] 2017年年底,美国政府实行30年来最大规模的减税降费计划,将美国企业所得税税率从35%降到21%,未来10年减税总额大约1.4万亿美元

[③] 美国福特公司与大学合作有四种方式——招聘、慈善事业、继续教育和研发。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福特已经与全球150所大学合作,其研究项目一直存在,大约持续30年。在发展有效的合作伙伴关系方面,大学与福特在七大技术上始终保持合作,包括:计算机和软件革命;数据和分析、人工智能和可视化;生物和脑机界面;互联网络/万物互联;先进材料和制造;新的流动性和自主性;清洁能源和脱碳。

[] 美国的产业政策越来越自信,也越来越明显,其中一个原因是联邦政府已经拥有美国最大银行的控股权。联邦政府正向能源、医疗和信息技术投入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刺激资金。奥巴马政府的汽车救援计划不仅承诺让纳税人在通用汽车中占据主导地位,而且将华盛顿“完全置于采取产业政策的立场,即政府官员,而不是企业高管或自由市场,决定公司将生产什么样的产品,以及公司将如何规划其未来”。(引自安德鲁·施兰克,乔希·惠特福德:产业政策:美国新波拉尼主义,《政治与社会》2009年第37卷第4期,第521-553页)

[] 数据来自恒大研究院研究报告:中美税制及税负比较——供给侧改革系列研究。

[] 引自欧盟2019年全球R&D投资计分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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